鰷魚小說

登陸 註冊
字:
關燈 護眼
鰷魚小說 > 曾照彩雲歸 > 序章

序章

情,蒼老的眼窩蓄著一滴眼淚。不知想到什麼,她猛然回神,那幾分柔軟繃緊然後破碎,代替深深的怨毒與陰鷙。搭在鳳椅一側的手死死扣著扶手,良久,令人傳喚來一人。朗朗白日,那人一身玄金甲,腰配唐刀,身軀挺拔威武。來人走上前,躬身行禮,身上鎧甲隨動作發出金屬碰撞的細碎聲音,座上之人懶懶地向身旁遞了個眼色,老太監便利索的帶著一眾太監宮女退下了。殿中隻餘兩人,那來人利落的摘下麵上的鎏金麵具,露出一張英武的麵龐。“...-

黃葉飄落,暖陽點點淺黃的光斑酒落在池畔紅瓦青磚間,勾勒出一種彆樣的莊嚴與溫暖。午後,皇宮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沐浴著秋日的寧靜與柔美。

“陛下,奉太後孃娘口諭,請陛下去慈寧宮訓話。”身後小太監乾巴巴說道。“好,公公稍等,朕更衣後即刻就去。”說著,身形單薄的少年人從池邊亭中起身,手中書卷遞給身側侍從,一身春衫迎風舒展,這是一張過分俊秀的臉龐,繡著暗銀龍紋的月白色衣袍遮掩少年郎瘦削身條,唇紅齒白,烏髮雪頸,身長如玉,氣質清冽地不像塵世中人,眉目間隱隱流露的鬱氣為其平添三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。

沈祈安更衣回來,為表敬意,並未乘坐帝王轎攆,踩著緞麵靴一路行至慈寧宮宮門外,帝王儀仗後方的宮人們堪堪停下步子,正要擦擦汗的時候,忽的發現,白日裡,慈寧宮硃紅色的宮門卻緊閉,沉重的黃銅門環在日光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,兩側的侍衛連同一旁的麒麟石像一樣迫人。而他們的小皇帝,背影蕭瑟,象征世間至高權力的帝王常服掩著少年單薄卻挺直的身板,如凜冽風中的一枝瘦竹,顯得脆弱又堅韌。

秋日的風裹挾著絲絲冷意,吹乾了一路疾行的熱汗,宮人們回神想起前方跪著的少年的身份,烏泱泱地跟著跪下。

“阿來,去叩門。”沈祈安溫聲道,少年人的聲音明淨悅耳,聽得身側跪伏的侍從一陣不忍:太後孃娘叫人來卻緊閉宮門,此舉顯然就是……

名叫阿來的小太監走上前,叩動門環,厚重的宮門發出幾聲悶悶的響。片刻,門被打開了一條縫,一個老嬤嬤露出半邊身子,麵上是好夢被擾的不耐煩,“皇上,太後孃娘方纔身體不適,現已歇下了,吩咐您在殿外等候。”說著便讓開了身子,容沈祈安走入宮內。

慈寧宮主殿四麵出廊,廊內皆以金玉為飾,側繪璽彩畫,頂覆金色琉璃瓦,

沈祈安整斂衣冠,在主殿前站定,太後未召,無人敢請這位小皇帝進殿坐等。

初秋未時的太陽,落在身上還是有幾分毒辣的,不消多時,沈祈安白皙的臉漸漸泛上一層紅暈,秀挺的鼻尖生出細汗。身側阿來急的直跺腳,伸手去攙有些搖晃的沈祈安,不料那人擺擺手,抿住乾燥的唇,挺直了腰背再次站穩。

又過了許久,久到沈祈安覺得自己的眼前的景物似乎都在搖晃,太後身邊的老太監走出殿門,站在台階上甩了甩懷裡的拂塵,扯著公鴨嗓不鹹不淡叫道:“皇上,太後孃娘請您進來

”聞言,沈祈安深吸一口氣,強忍著暑氣入體的眩暈和反胃,提步走入殿中。

幾番擴建的殿宇很大,皆以金絲楠木修葺,雕欄畫檻;殿內以椒塗壁,並嵌金及各色寶石為飾。白玉為階,雲頂梁木作梁,香桂為柱,珍珠做簾,奢靡綺麗。天下州府所納之貢品,四方列國所貢之珍異,儘在此間矣。

腳下的白玉磚似乎冇有儘頭,眼前的一切好像倒映在湖麵上,搖搖晃晃,牙齒緊緊咬住唇瓣,他強迫自己打起精神。

就這麼低頭走著,忽然視線前方那片紅色的衣角停下了,他頓住了腳步,前麵就是太後的鳳椅了。沈祈安彎腰拱手,少年人本該永遠昂揚的頭,此刻正深深低埋在臂間,他聲音持重平穩:“孫兒恭請太後孃娘聖安”。

聲音落下,殿內是落針可聞的寂靜,幾個小太監放輕了腳步捧著養護手指的一應物什走近。便有宮女伺候太後卸下護甲,隨後便是水聲響起。

“起來罷”這時太後彷彿剛想起階下還跪著一人,沈祈安聞言撐著膝蓋站起來,身子微晃了一下。

“聽說近日皇帝跟大理寺少卿走的近了些?”

“溫大人學貫古今,懷珠韞玉,孫兒讀書多有不通之處,多請溫大人為孫兒解惑。”沈祈安拱手道。太後怎會不知,自己與溫懷青說了什麼,有此發問,不過是告誡他不許與朝臣接觸過密,防止自己拉攏朝臣脫離掌控罷了。

“皇帝讀書刻苦,用功之餘也要注意身體”

沈祈安恭聲應是。

“皇帝今年已年滿十四了罷?”太後垂著眼簾撥弄盆中的玫瑰花瓣,又道“也該在親貴好女中擇一良人為後了”語調雖緩,但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。

“太後孃娘為孫兒做主便是。”沈祈安低眉道。無所謂了,此身從來都不屬於他自己,還有什麼有用的都儘管拿去罷,他斂眸想。

“行了,你去吧,哀家也乏了。”得到了滿意的回答,太後也懶得與他多說話,手從盆內拿出,立刻有宮人拿著提前熏過香料的絲綢帕子覆上。

沈祈安走後,太後淡聲問道:“皇帝走時神色如何?”

“回太後孃娘,皇上走時神色如常,在殿門外又行三拜方纔離去,眉目恭順”一旁的小太監回道。

座上之人不置可否,眼神飄忽望向遠方。

“宮中這日子過得真快,不知不覺已過去十四年了啊,沈確,你百般相護的兒子也長大了……“若是越兒…若是哀家的越兒還在,越兒也該有子嗣了吧?越兒的子嗣、哀家的皇孫…定然不似沈祈安那廢物一般軟弱不堪”上座的婦人似乎有些失神,微張著嘴喃喃自語,眉眼間竟多了幾分少見的溫情,蒼老的眼窩蓄著一滴眼淚。

不知想到什麼,她猛然回神,那幾分柔軟繃緊然後破碎,代替深深的怨毒與陰鷙。

搭在鳳椅一側的手死死扣著扶手,良久,令人傳喚來一人。

朗朗白日,那人一身玄金甲,腰配唐刀,身軀挺拔威武。

來人走上前,躬身行禮,身上鎧甲隨動作發出金屬碰撞的細碎聲音,座上之人懶懶地向身旁遞了個眼色,老太監便利索的帶著一眾太監宮女退下了。

殿中隻餘兩人,那來人利落的摘下麵上的鎏金麵具,露出一張英武的麵龐。

“不除兵甲就敢闖進來,你是頭一個”語調漫不經心,似乎還帶著些縱容的打趣。

“你就不怕哀家治你的罪嗎?!”語氣陡轉,座下之人猛的抬頭,對上的是太後陰沉滿是冷意的眼,隻一眼,森森冷意流遍四肢百骸,連忙跪下。

“臣素日常在軍中,敵軍常有來犯,戰事頻繁,故而刀兵不離身,萬望太後贖罪!”他跪地叩首道。說是謝罪,實則是拿軟刀子威脅人。我有重兵在手,冇了我,外敵入侵,你如何當這高高在上的太後?

太後麵上不露聲色,緩聲道:“行了,起來罷,哀家並無怪罪之意。隻是想告誡你,如今做了鎮國大將軍,要收斂些,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,莫要叫人抓住了把柄……她的語氣卻軟了下來已帶了些嗔怪之意“到那時可彆怪我無情。”

聽著座上之人語氣和緩下來,他又拿回了自己手握兵權的大將軍底氣,走上台階,撫上了座上之人保養得宜的手……

沈祈安咬牙一路走回去,多年摧折,他身體底子不是一般的差,僅僅是暑氣入體便讓他幾近暈厥。強撐著回到寢宮,宮外的侍從們紛紛行禮,迎麵對上一雙佈滿憂色的臉,觀他麵色蒼白,腳步虛浮,女子沉聲吩咐道:“陛下累了,需要休息,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。”宮人們齊聲應是,便散去退下了。

待到殿內侍從都離開,對著從小陪伴自己長大的人,沈祈安再也忍受不住,虛弱的喚了聲“雲和姐姐”,強撐的身子似被寸寸摧折,頹倒下去,雲和扶住他,隻見他唇色蒼白,臉頰卻泛著不正常的紅,忙扶著他到了床榻上。

渾身發燙,熱汗浸透了貼身的裡衣,雲和略懂醫術,手一搭脈便知他這是暑期入體的症狀。且方纔被太後召去,雲和略一思索便知他方纔所受之苦,她秀眉緊蹙,常年心氣鬱結,陛下這身體再受不起挫磨了……她愁緒萬千,驀然回神,目前當務之急還是把阿祈的體溫降下。

她解開他腰纏的玉帶,褪下外袍,僅餘一身素白裡衣。十四五歲,正是少年人身量抽條,眉目褪去稚嫩的年歲,一身素衣,神色脆弱,氣質軟下來整個人透著男子冇有的柔。

自沈祈安十歲之後,便不用任何人貼身服侍,包括她。見榻上人雙目緊閉,似有痛苦之色,雲和不敢耽擱,解開沈祈安裡衣,拉開衣襟,一具初初長開的女子身軀展露在她麵前,玉白嬌嫩,肌理細膩,平直鎖骨下是鎖住女兒身秘密的束胸,炫目的美色瞬息間奪去了人的全部心神,雲和臉頰滾燙,闔眼平息後顫著手指為她解開胸前纏著的束縛,給沈祈安快速擦洗一番,換上新的乾淨衣衫。她寫了藥方,喚阿來去太醫院取藥,將沈祈安換下的貼身衣物親自清洗乾淨,又回到榻前。

-主殿四麵出廊,廊內皆以金玉為飾,側繪璽彩畫,頂覆金色琉璃瓦,沈祈安整斂衣冠,在主殿前站定,太後未召,無人敢請這位小皇帝進殿坐等。初秋未時的太陽,落在身上還是有幾分毒辣的,不消多時,沈祈安白皙的臉漸漸泛上一層紅暈,秀挺的鼻尖生出細汗。身側阿來急的直跺腳,伸手去攙有些搖晃的沈祈安,不料那人擺擺手,抿住乾燥的唇,挺直了腰背再次站穩。又過了許久,久到沈祈安覺得自己的眼前的景物似乎都在搖晃,太後身邊的老太監...

『加入書籤,方便閱讀』

熱門推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