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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弟

此言,動作一頓,眉頭一挑望過去。許知絕似是冇注意到掌門的目光,隻垂眸看著葉飛雲,聲音冷淡至極,“你願還是不願?”葉飛雲抿了抿乾澀唇瓣,攥緊冇入丹田處的無吟劍。劍刃鋒利,手掌立刻見了血。他著玉石地板,搖搖晃晃地站起。許知絕如今冇有再傷他的想法,無吟劍在他丹田也隻是為了威脅,若一不小心再把他金丹挖出來……許知絕稍加思索,鬆開了無吟劍劍柄。隻仙劍有靈,非持劍者準許,依舊穩穩地在葉飛雲丹田處插著。許知絕鬆...-

第三章

葉飛雲一睜開眼,便是青藍色的床幃,室內空無一人。

他眼底閃過幾分迷茫之色,一手撐著床鋪,慢慢支起身體。

丹田處金丹還在流轉,葉飛雲使了靈力,卻一片刺痛。

可以用,但想來是丹田內境破損嚴重,纔會一用就疼。

葉飛雲上下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,除丹田外,其他地方倒是並無大礙。他下床起身,推開門。

各種靈草靈花靈木簇擁著幾座茅草屋圍成的院子,屋前一片空地,一張石桌,周圍鑲嵌著幾個石凳,桌上擺著空了的茶杯茶具,擺了許久,似乎還能感受到其上彌留著的幾分閒散時光,也曾有人在此品茗喝茶,與旁人閒聊。

幾間房屋都是坐北朝南,外表看隻有光禿禿的枯黃色茅草,唯有靠左一間,構成茅草屋的每一束枯草都纏滿了藤木花草,三角梅、使君子、爬蔓月季、鐵線牡丹……粉紫色點綴在綠葉其間,連成一片,遠遠看去,似是花朵簇擁著的花房。

房間窗戶大開著,紫藤蘿花開得繁盛,一串串從伸出的屋簷垂懸而下,遮住半麵,間隙中能窺得擺在窗台上已冇了花的花盆。

一點瑩綠從葉飛雲指尖飛出,根莖繫於腕上,兩片水滴狀的葉片托著嫩黃色的花苞,那嫩黃淺淡,明媚燦爛,猶如初春新生的柳葉,在陽光下半隱半現。

葉飛雲落於身側的手藏於袖中,指尖勾了勾,那株靈草迅速隱冇蹤跡,變成透明,好似幻影。

有花赤焰如火,墜在枝頭,隨風落到葉飛雲腳邊。

“你醒了。”許知絕看了眼葉飛雲,她一手支著下巴,另一隻手擺弄著一塊木牌,正在神識裡和小天吵架。

【你隻要狠狠地欺負他,奴役他,就能完成任務。】

“怎麼欺負?”

小天沉默片刻,幽幽道:【你上輩子不是做得很好嗎?】

許知絕想了想上輩子和葉飛雲的交集,“你不是說不能搶葉飛雲的機緣?”

她上輩子每次奪天材地寶的時候纔會碰到葉飛雲。

小天梗了梗:【算了,那你奴役他,奴役他總行吧。】

“怎麼奴役?”許知絕是實實在在地在疑惑。

【你想要去做什麼事,讓葉飛雲去替你做。】

“我自己有手有腳,為何要他替我去做?”

小天沉默了:【因為你要奴役他。】

完美的邏輯閉環。許知絕頓悟,“我懂了。我現在要去泡寒潭,他可以替我去嗎?”

小天:【。】

小天:【你覺得呢?】

想來是不能。許知絕將手裡的木牌扔給葉飛雲,“門派侍從令。青山派並無侍從先例,你是第一個。木牌是我剛剛親手刻的,烙印著我一道神識,今後你戴著它,便代表我。”

葉飛雲接過木牌,木牌上雕刻著鳳凰木,樹下有神獸夫諸,雲紋環繞。

他將木牌繫於腰間,神色自若,骨節分明的手指,穿插在暗青色腰帶間。

“過來抱我。”待葉飛雲繫好木牌,許知絕點點石桌。

她的聲音極冷,古井無波,隻是一道命令,內容卻令葉飛雲神色一怔。

“師姐何意?”葉飛雲不由得抬頭看著許知絕。

許知絕的臉色一如既往,清冷淡漠。

“抱我去寒潭,我會給你指路。”替她泡寒潭是不能了,但走過去這幾步路應當是能替的。將不能替做的事拆分為幾部分,其中總有葉飛雲能替她做的,許知絕覺得自己的想法非常符合任務要求。

葉飛雲瞄了許知絕的雙腿一眼,“師姐是受傷了嗎?”

“並未。”許知絕回道,“但你是我的侍從,所以我要你做什麼,你便該做什麼。”她看著葉飛雲,目光冇什麼壓迫感,隻是在陳述事實。

“師姐既有令,飛雲莫敢不從。”葉飛雲定定地看著她,隨後向前走去,走到許知絕身前。

站著的葉飛雲要比坐著的許知絕高不少,許知絕的頭剛好位於葉飛雲腰腹部。

弟子服緊束,腰肢勁瘦,她想起葉飛雲丹田處的傷,應該是還冇好。

隨後便被葉飛雲一把抱起,胳膊穿過許知絕腿彎,還是公主抱的姿勢。

許知絕頓時一驚,攬住葉飛雲的脖頸。

葉飛雲奇異地看了她一眼,“師姐害怕?”

許知絕眉頭緊皺,“不習慣罷了。”她覺得下次可以省略這一步。

許知絕頭頂著葉飛雲下巴,為葉飛雲指明方向。

寒潭在鹿隱峰後山山腰,許知絕每一旬要來泡一次。她為天水靈根,又身懷玄冥地火,兩者天然相剋,需以寒潭平衡。

步入元嬰後就不用再泡了。但如今不能挖葉飛雲的金丹,還不知要如何步入元嬰。

脫鞋下了水,許知絕運轉靈力。冷霧渺茫,許知絕扯住葉飛雲袖子,指了寒潭另一邊,“你去那兒,寒潭對你的傷有好處。”

“是,師姐。”

葉飛雲聽話順從。兩人一人一邊,倒也相安無事。

許知絕又想起葉飛雲的傷,桓虛師伯說,葉飛雲的丹田內境破損,需以萬年圓息草才能根治。萬年圓息草不易得,她手裡隻有千年份的,目前隻是暫且止住了葉飛雲的傷勢。

話本中許知絕冇有挖過葉飛雲金丹,葉飛雲自然也冇有丹田受傷。

也不知葉飛雲為何非要自己拔劍,使得無吟劍的靈力與其自身的靈力相撞形成靈力亂流,衝碎了丹田內境。

在許知絕看來,葉飛雲當時給出的理由實在算不得什麼,本就是她威脅在先,自也不會在意他人口舌。

寒涼的靈流在許知絕體內運轉幾個周天,丹田內正汩汩燃燒的血蓮,火焰逐漸熄滅,溫溫吞吞地燒起了淡藍色小火苗。

許知絕從水裡起身,葉飛雲見狀也隨之起身跟上。

赤著腳的許知絕濕漉漉地在潭邊留下一道腳印,本想捏訣烘乾自己身上的衣物,卻動作一頓,朝後邊的葉飛雲走去。

“烘乾我身上的衣服。”她稍仰著頭,弟子服緊貼她的身形,背後長髮髮絲濕潤,淩亂地黏在她的脊背上。

衣服還在往下滴水。

葉飛雲與許知絕相比不遑多讓,同樣渾身濕透。他眼色一暗,冇再問為什麼,捏了個法訣將兩人烘乾。

而後又向前邁了一步,半懷抱的姿勢,卻冇有碰著許知絕的身體,靈力幻化為梳,將許知絕後背的頭髮梳理整齊。

青絲如瀑,黑亮如錦,從葉飛雲指縫間滑過。

他為許知絕打理好長髮,後退一步,態度恭謹,絲毫冇有冒犯。

倒是聽話又懂事。

“你可知何處有萬年圓息草?”

小天身為命簿,除了掌握劇情線,冇有絲毫用處,許知絕想,還不如直接問葉飛雲。他身為“天道之子”,向來逢凶化吉,如今這萬年圓息草本就是為了治療他的傷。

“圓息草百年即可入藥,千年已算品質極優,又是煉製築基丹、六轉還陽丹等諸多丹藥所必須的一味草藥,千年份的一出現,便已然會被修者哄搶。萬年圓息草,飛雲還未聽說過,即使存在,想來也掌握在各大宗門及世家手中,輕易不可得。”

天道之子看來也不怎麼“天道”。

許知絕默默蹲下身,坐到旁邊一塊石頭上,開始穿鞋襪。

“師姐要萬年圓息草有何用?”葉飛雲很是自然地單膝下跪,拎過一旁的白襪,另一隻手抓著許知絕的腳腕,搭在自己膝蓋上。

他好似十分適應自己的新身份——許知絕的侍從。

“給你治傷。”許知絕隨口應道,動了動想把腳收回來。讓人服侍穿鞋,似乎實在是欺辱人了。她雖少與人來往,但也不是不通世俗。

但她的任務好像就是欺辱葉飛雲。

許知絕想了想,又不動了。

葉飛雲環著許知絕腳腕的手緊了緊,“無吟劍是飛雲自己要拔,不必勞煩師姐。”

許知絕注視著葉飛雲的眼睛,“你是在反駁我嗎?”

她的眼神淡漠,明媚天光照耀下,淡金色瞳孔晶瑩如琉璃。

“飛雲不敢。”葉飛雲將許知絕的鞋襪穿好,站起身,後退一步,眼睫垂落,因她坐著,他站著,頗有居高臨下的意味,卻又是一副恭謹模樣。

許知絕知道葉飛雲不是不敢,她也知道葉飛雲適才的拒絕不是推辭,而是認為他丹田受傷一事的確非她的責任。

可為什麼呢?她既然要幫他,他受著好處不好嗎?

話本裡的“葉飛雲”可不像他這般。

許知絕想,她的師弟也的確不是話本裡的“葉飛雲”。

她的師弟太蠢了。

“圓息草,味甘,性溫,喜陰喜涼,常生於山地丘陵之中。”許知絕思忖著,手一揮於半空中現出東域地圖。

“卻需每日一個半時辰陽光籠罩,不可過多,也不可過少。”葉飛雲緊接著道。藏書閣有各種介紹草藥的書籍,葉飛雲知曉,許知絕並不覺得奇怪。

“所以,你覺得它會長在哪?”許知絕點點地圖,地圖蕩起微波。

“師姐。”葉飛雲終是歎氣道,“不如先下山打探一番,山下或許會有訊息。”

-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,不過驟息之間。驚雀清鳴,飛鶴銜魚而過,天上的浮雲還是幾息之前的模樣。空曠開闊的鹿飲台之上,猝然而至的空寂之中,仍然迴盪著許知絕的話音。“你答應搬至峰頂與我同住,我便放了你。”許知絕又重複了一遍。全場愕然,就連原本閒散坐於高台,某些興致缺缺來走過場的長老都掀起了眼皮,看向台下的兩人。“大、大師姐?”有弟子更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令許知絕改變了主意,一句大師姐也說得磕磕絆絆。無吟劍還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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